發現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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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秘密
書房的門沒關, 蘇時看了一眼門口，不確定她這麽久不出來池煜會不會起疑心，但眼前放著的東西吸引力實在太大, 她無法控制自己，手臂一擡, 將那沓機票拿了出來。
厚厚一沓, 她粗略數了一下, 有三十多張。
也就是說, 在她出國那幾年, 池煜每隔兩三個月就會飛一次科隆。
除了去看她, 他還能去幹嘛？
蘇時想不到第二個他這麽頻繁地飛去科隆的理由。
她在科隆是封閉式訓練, 如果不是休假，她是不能出訓練基地的, 所以就算他飛過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她。
即使這樣,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一次又一次踏上這趟航程嗎？
握著機票的手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然後微微顫起來。蘇時覺得自己像喝了酒似的, 渾身血管噴張, 快要被熱流淹沒。
她聽到門外傳來走動的聲音, 心裏一驚，趕緊將機票重新夾好, 放到原來的位置上的時候, 因為太急, 她的手背不小心碰掉了旁邊紅盒子的蓋子。
裏面裝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依舊是好多張紙片。
蘇時的眼睛慢慢聚焦在上面，這一次, 是徹底忘記了呼吸。
裏面裝的是她這麽多年來，大大小小所有比賽的門票。
所有。
一次不落。
大學期間，蘇時既要兼顧學業又要抓緊訓練，參加比賽的機會不多，比賽更多是發生在她出國之後，那是在全世界各地舉辦的比賽，去一次並不容易。
她爸媽甚至都不能做到她每一次比賽都到場。
而池煜，這麽多年，沒有缺席任何一場她參加的比賽。
這些門票，似乎於他而言更珍貴些。
不像機票那樣被他用夾子夾住，而是一張張按時間順序疊好，工工整整地放進小盒子裏，封存好。
每一張門票的背後，都有一句池煜留下來的話。
2016年10月21日：
第一次來看你的比賽，聽說這也是你的第一場比賽。突然就覺得好幸運，我沒有錯過你人生這個重要的時刻。
2017年4月3日：
這是你在學校裏參加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恭喜畢業，姐姐。
2018年6月8日：
你出國後，要見你一面變得好難。
我越來越期待你的比賽，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躲在人群裏，光明正大地看你。
2019年8月17日：
張浩磊這次不讓我去看你的比賽，但我沒管他，偷偷溜出來了。長途跋涉過去有些累，但看到你拿了金牌，你好開心，我也好開心。
2020年9月8日：
剛剛看到你躲在體育館外掉眼淚了，今晚風很冷，我想過去哄哄你，想說沒關系，沒拿獎也很厲害了。可我怕你見到我，這樣應該會讓你更不開心。
2021年7月14日：
算了一下，今天已經是我來看你的第21場比賽了。
國內有消息說你準備回國了，那我們會重逢嗎？
蘇時一張一張看完，整顆心仿佛泡在高濃度檸檬水裏，又酸又漲，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突然就又想到了池煜之前談戀愛時跟她說的一句話。
那天晚上，她心血來潮，在寢室樓下兩人即將分別的時候揪住池煜的袖子，問他：“你會永遠愛我嗎？”
戀愛中的小女孩總喜歡聽一些奇奇怪怪的承諾。
但蘇時一直是不相信永遠的。所以比起永遠愛她，她更希望池煜誠實一點，直接說不會。
池煜表情愕然，隨即喉結滾了滾，盯著她，“我會。”
蘇時嗤了一聲，揚起的眼尾噙滿了不相信的意味，“你才不會。”
她本來也就是開玩笑這麽一問，鬧完了準備走，突然被池煜很大力地扯到懷裏。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池煜雙臂環著她的身子，俯下身，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要勾走她的魂一樣。
這個距離，實在太適合接吻了。
可池煜在快親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再有動作，就這麽認真地看著她。
然後她聽到他說：“我真的會。”
蘇時當時沒放在心裏，這麽多年過去，這個場景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手裏還握著這些老舊的門票。
這好像就是池煜在對她說：
我說過會永遠愛你。
我沒有食言。
-
蘇時將一切覆原成原來的模樣，拿好那份綜藝合同，出了書房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看到的所有，給她帶來的沖擊實在是太大，她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這時才真的確定，池煜是喜歡她的，無關合約，不是演戲，是真真切切還愛她。
她和池煜，是要找時間好好談談的，但絕對不是現在，在她心情還沒平覆下來的時候。
這一晚，蘇時久違地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睜眼是池煜，閉眼也是池煜。直到外面微微亮起來的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的時候，她才終於淺淺地睡了過去。
還沒睡夠一個小時，鬧鐘就在旁邊無休止地響起來。剛剛進入深度睡眠的蘇時在鬧鐘聲中掀開眼皮，望著潔白無暇的天花板發了會呆，認命地爬起床。
原本她還擔心今早見到池煜會有些尷尬，可等她收拾完出去，家裏哪還有什麽池煜的影子。
她心裏閃過一絲疑慮，這段時間池煜幾乎處於休假狀態，一直都呆在家裏，有公司的事情要處理的話就會端著個電腦坐在沙發上。很少有他不在家的時候。
疑慮只是一閃而過，蘇時沒往心裏去，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煎了兩片面包，高高興興地坐在餐桌旁吃完後就去馬場訓練了。
不在家更好，她還不想和他單獨相處。
這回倒是事順她意，這幾天，她和池煜說話的次數用十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每天她起床，池煜要麽是早早出了門，要麽就是房門還緊閉著在呼呼大睡；每天她回家，池煜大多數時間是見不到人的，到她快睡覺的時候，才能聽到大門開鎖的聲音。
等蘇大小姐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了。
這天她回家後，發現自己再一次面對空空如也的大房子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掏出手機給池煜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這人，接她電話還是一如既往這麽快。
“你什麽時候回家？”蘇時直奔主題，沒有拐彎抹角。
對面的池煜倒有些意外，楞了半秒，才低低笑出聲，“這回是真查崗來了？”
“我有話跟你說。”蘇時沒時間跟他開玩笑，語氣很認真。
“現在說不行？”
“不行。”蘇時頓了頓，“必須面對面說。”
池煜停頓得更久，久到蘇時以為他是不是斷線了，他才長舒一口氣，“行。那等我回去再說，我現在在忙。”然後也不等蘇時再說些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果不是他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麽差別，就這麽聽這些文字從他嘴裏蹦出來，真會讓人覺得他有點不耐煩。
蘇時聽見手機裏傳來“嘟——”的一聲，不敢置信地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了下來，一眼看到屏幕上赫然寫著的“通話結束”四個大字。
她像一座石化的雕塑，維持著這個姿勢，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池煜從來不會這樣的。
靠。
靠靠靠。
她居然被池煜掛了電話？虧她前幾天還被池煜感動得一塌糊塗來著。
來人！給本宮賜他一丈紅！！
-
池煜按斷電話後，順手將手機放進褲兜裏，靠著墻，閉上眼睛。
他能想象到蘇時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先錯愕，然後開始不爽。
想罵他但是又無處可罵。
想到這，他唇邊笑容更深，連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點點笑意。
旁邊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正式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墻旁邊站著的池煜，有些吃驚，但出於良好的職業道德，他很快斂好情緒，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對著池煜說：“池先生，請隨我來。”
池煜收起笑，微微頷首，“麻煩您了。”
他隨著男人走進大門，穿過裝修得富麗堂皇但卻莫名讓人覺得陰冷的大廳，來到戶外花園。
整個花園種滿了鮮艷美麗的花朵，池煜雖然是不懂花t的，也能看出這些品種的珍稀。
綠色藤蔓交纏著爬滿涼亭，亭下擺著一張搖椅，上面坐著個滿頭花白的老人，正興致勃勃地逗旁邊鳥籠裏的鸚鵡。
管家走到老人旁邊，對著他的耳朵低語幾句，便退開往旁邊站，將空間留給池煜。
蘇懷江繼續逗著鳥，沒說話。而池煜就站在他身旁的不遠處，也沒什麽動作，靜靜等著他。
沒過多久，鸚鵡似乎把老人逗得很開心，蘇懷江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身心舒暢了，他才終於擡眼看向旁邊的池煜，笑容倒還是留在臉上，比上次在病房看起來和藹可親多了。
“如果你來找我，是為了蘇時父母公司的事情，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嘖。說的話還是這麽不中聽。
池煜勾起唇，絲毫不露怯，身上那股勁兒反而被激發了出來。
他走過去，在老人旁邊的石椅上坐下，然後開口：“我來找您，確實是為了蘇時的事。”
老人沒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希望您可以停止對蘇時父母公司的打壓，並且——”
“取消婚約。”他接著把剩下的話說完。
老人似乎覺得有趣，眸中亮起一抹不同尋常的光色，轉過頭來和池煜對上眼神。
“理由。”蘇懷江笑意晏晏，臉上的皺紋由於面部肌肉的擡動擠到一起，“我們商人，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我按你說的做，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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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 在她出國那幾年, 池煜每隔兩三個月就會飛一次科隆。
除了去看她, 他還能去幹嘛？
蘇時想不到第二個他這麽頻繁地飛去科隆的理由。
她在科隆是封閉式訓練, 如果不是休假，她是不能出訓練基地的, 所以就算他飛過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她。
即使這樣,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一次又一次踏上這趟航程嗎？
握著機票的手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然後微微顫起來。蘇時覺得自己像喝了酒似的, 渾身血管噴張, 快要被熱流淹沒。
她聽到門外傳來走動的聲音, 心裏一驚，趕緊將機票重新夾好, 放到原來的位置上的時候, 因為太急, 她的手背不小心碰掉了旁邊紅盒子的蓋子。
裏面裝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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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的眼睛慢慢聚焦在上面，這一次, 是徹底忘記了呼吸。
裏面裝的是她這麽多年來，大大小小所有比賽的門票。
所有。
一次不落。
大學期間，蘇時既要兼顧學業又要抓緊訓練，參加比賽的機會不多，比賽更多是發生在她出國之後，那是在全世界各地舉辦的比賽，去一次並不容易。
她爸媽甚至都不能做到她每一次比賽都到場。
而池煜，這麽多年，沒有缺席任何一場她參加的比賽。
這些門票，似乎於他而言更珍貴些。
不像機票那樣被他用夾子夾住，而是一張張按時間順序疊好，工工整整地放進小盒子裏，封存好。
每一張門票的背後，都有一句池煜留下來的話。
2016年10月21日：
第一次來看你的比賽，聽說這也是你的第一場比賽。突然就覺得好幸運，我沒有錯過你人生這個重要的時刻。
2017年4月3日：
這是你在學校裏參加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恭喜畢業，姐姐。
2018年6月8日：
你出國後，要見你一面變得好難。
我越來越期待你的比賽，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躲在人群裏，光明正大地看你。
2019年8月17日：
張浩磊這次不讓我去看你的比賽，但我沒管他，偷偷溜出來了。長途跋涉過去有些累，但看到你拿了金牌，你好開心，我也好開心。
2020年9月8日：
剛剛看到你躲在體育館外掉眼淚了，今晚風很冷，我想過去哄哄你，想說沒關系，沒拿獎也很厲害了。可我怕你見到我，這樣應該會讓你更不開心。
2021年7月14日：
算了一下，今天已經是我來看你的第21場比賽了。
國內有消息說你準備回國了，那我們會重逢嗎？
蘇時一張一張看完，整顆心仿佛泡在高濃度檸檬水裏，又酸又漲，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突然就又想到了池煜之前談戀愛時跟她說的一句話。
那天晚上，她心血來潮，在寢室樓下兩人即將分別的時候揪住池煜的袖子，問他：“你會永遠愛我嗎？”
戀愛中的小女孩總喜歡聽一些奇奇怪怪的承諾。
但蘇時一直是不相信永遠的。所以比起永遠愛她，她更希望池煜誠實一點，直接說不會。
池煜表情愕然，隨即喉結滾了滾，盯著她，“我會。”
蘇時嗤了一聲，揚起的眼尾噙滿了不相信的意味，“你才不會。”
她本來也就是開玩笑這麽一問，鬧完了準備走，突然被池煜很大力地扯到懷裏。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池煜雙臂環著她的身子，俯下身，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要勾走她的魂一樣。
這個距離，實在太適合接吻了。
可池煜在快親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再有動作，就這麽認真地看著她。
然後她聽到他說：“我真的會。”
蘇時當時沒放在心裏，這麽多年過去，這個場景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手裏還握著這些老舊的門票。
這好像就是池煜在對她說：
我說過會永遠愛你。
我沒有食言。
-
蘇時將一切覆原成原來的模樣，拿好那份綜藝合同，出了書房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看到的所有，給她帶來的沖擊實在是太大，她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這時才真的確定，池煜是喜歡她的，無關合約，不是演戲，是真真切切還愛她。
她和池煜，是要找時間好好談談的，但絕對不是現在，在她心情還沒平覆下來的時候。
這一晚，蘇時久違地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睜眼是池煜，閉眼也是池煜。直到外面微微亮起來的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的時候，她才終於淺淺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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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還擔心今早見到池煜會有些尷尬，可等她收拾完出去，家裏哪還有什麽池煜的影子。
她心裏閃過一絲疑慮，這段時間池煜幾乎處於休假狀態，一直都呆在家裏，有公司的事情要處理的話就會端著個電腦坐在沙發上。很少有他不在家的時候。
疑慮只是一閃而過，蘇時沒往心裏去，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煎了兩片面包，高高興興地坐在餐桌旁吃完後就去馬場訓練了。
不在家更好，她還不想和他單獨相處。
這回倒是事順她意，這幾天，她和池煜說話的次數用十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每天她起床，池煜要麽是早早出了門，要麽就是房門還緊閉著在呼呼大睡；每天她回家，池煜大多數時間是見不到人的，到她快睡覺的時候，才能聽到大門開鎖的聲音。
等蘇大小姐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了。
這天她回家後，發現自己再一次面對空空如也的大房子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掏出手機給池煜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這人，接她電話還是一如既往這麽快。
“你什麽時候回家？”蘇時直奔主題，沒有拐彎抹角。
對面的池煜倒有些意外，楞了半秒，才低低笑出聲，“這回是真查崗來了？”
“我有話跟你說。”蘇時沒時間跟他開玩笑，語氣很認真。
“現在說不行？”
“不行。”蘇時頓了頓，“必須面對面說。”
池煜停頓得更久，久到蘇時以為他是不是斷線了，他才長舒一口氣，“行。那等我回去再說，我現在在忙。”然後也不等蘇時再說些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果不是他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麽差別，就這麽聽這些文字從他嘴裏蹦出來，真會讓人覺得他有點不耐煩。
蘇時聽見手機裏傳來“嘟——”的一聲，不敢置信地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了下來，一眼看到屏幕上赫然寫著的“通話結束”四個大字。
她像一座石化的雕塑，維持著這個姿勢，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池煜從來不會這樣的。
靠。
靠靠靠。
她居然被池煜掛了電話？虧她前幾天還被池煜感動得一塌糊塗來著。
來人！給本宮賜他一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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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煜按斷電話後，順手將手機放進褲兜裏，靠著墻，閉上眼睛。
他能想象到蘇時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先錯愕，然後開始不爽。
想罵他但是又無處可罵。
想到這，他唇邊笑容更深，連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點點笑意。
旁邊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正式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墻旁邊站著的池煜，有些吃驚，但出於良好的職業道德，他很快斂好情緒，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對著池煜說：“池先生，請隨我來。”
池煜收起笑，微微頷首，“麻煩您了。”
他隨著男人走進大門，穿過裝修得富麗堂皇但卻莫名讓人覺得陰冷的大廳，來到戶外花園。
整個花園種滿了鮮艷美麗的花朵，池煜雖然是不懂花t的，也能看出這些品種的珍稀。
綠色藤蔓交纏著爬滿涼亭，亭下擺著一張搖椅，上面坐著個滿頭花白的老人，正興致勃勃地逗旁邊鳥籠裏的鸚鵡。
管家走到老人旁邊，對著他的耳朵低語幾句，便退開往旁邊站，將空間留給池煜。
蘇懷江繼續逗著鳥，沒說話。而池煜就站在他身旁的不遠處，也沒什麽動作，靜靜等著他。
沒過多久，鸚鵡似乎把老人逗得很開心，蘇懷江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身心舒暢了，他才終於擡眼看向旁邊的池煜，笑容倒還是留在臉上，比上次在病房看起來和藹可親多了。
“如果你來找我，是為了蘇時父母公司的事情，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嘖。說的話還是這麽不中聽。
池煜勾起唇，絲毫不露怯，身上那股勁兒反而被激發了出來。
他走過去，在老人旁邊的石椅上坐下，然後開口：“我來找您，確實是為了蘇時的事。”
老人沒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希望您可以停止對蘇時父母公司的打壓，並且——”
“取消婚約。”他接著把剩下的話說完。
老人似乎覺得有趣，眸中亮起一抹不同尋常的光色，轉過頭來和池煜對上眼神。
“理由。”蘇懷江笑意晏晏，臉上的皺紋由於面部肌肉的擡動擠到一起，“我們商人，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我按你說的做，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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